15分钟独家专访：H&M集团总裁Karl-Johan Perss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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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德哥尔摩——H&M由Erling Persson于七十多年前创立，现时的行政总裁Karl-Johan Persson 正是其孙子。其后H&M 变成全球最大的时装公司之一，在70多个国家开店，旗下品牌更包括Cos、Monki及&OtherStories等。
因为其地位，H&M集团的可持续发展一举一动都被密切留意，作出的改变也会影响整个时装业，因此Persson视永续性为集团的未来所系。他在管理公司外，亦是家族资助的，以帮助达到2030年联合国发展目标为使命的独立非牟利组织H&M 基金的董事局成员， 。
时值H&M举办的时装界可持续性创新奖项Global Change Award周年颁奖礼之后，FashionUnited 在H&M集团在斯德哥尔摩的总部与Persson进行了十五分钟访问。
你多次提到H&M 集团只有变得更可持续才能前进。在业界及零售的不同层面上，H&M 正在怎样达至目标？
我们目前非常重视提高可持续发展工作的透明度，让消费者更易明白。相信当人们在购买时增进对生产及社会与环境的影响的认知，对所有人都是好事。这方面的资讯是购物决策过程的重要部份。
很明显地，这就会构成企业要坐言起行（变得更可持续）的压力，与及变得更透明，尤其是消费者本身对可持续发展的认识已经很强。他们不再轻易相信标签，以为愈贵的货物就愈环保，而是基于事实而作出判断。因此透明度至关紧要。我们仍有改进空间，但进展不错。
H&M 集团在提升可持续性时面对什么难题？
最困难是令时装业变得“可循环”。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使用“处女材料”（全新材料）。全世界的中产阶级在膨涨，一方面带来更多工作机会及经济繁荣，但同时对环境压力更大。全球转变大奖一再显示，再造物料表现与价钱一样而对环境影响少得多，可以代替传统物料。对此我是乐观的，但挑战很大。
H&M 集团过去几年努力变得更可持续，由1到10，你觉得目标达成了多少？
那要视乎那些目标。以2030年以前只用可持续或再造材料的目标，我们已经达到57%，算是不错。不过到时 [可持续材料] 的定义又会改变，因此长远来说我们希望只用再造质料。可再生能源方面，目前我们的价值链是95%，还有一段路要走，但目前水平不错。
你应为时装业整体来说要作出什么改变？
我想合作是达到我们需要的可持续水平的关键，否则将一事无成。H&M与政府、工会及供应商合作，包括公平薪金系统。发展创意材料也是一样。全球改变大奖的得奖者，就是我们与Accenture及KTH 斯得哥尔摩皇家科技大学合作的成果。
H&M常被批评不够持续性，对此你有什么感受？
“批评”或者不太准确，但我认为公众对大公司看得较紧是好事，因为他们较有条件推出好的描施。人们的评价亦帮助我们发现改善之处。不过有时媒体的确可能偏向煽情，而H&M的每一个决定则都是基于事实，这样才能免于误导我们的客人。毕竟有知识的社会是好事。而无论在什么问题上无知的群众总是坏事。但有时人们将复杂的故事看作黑白分明、或为了娱乐性而故意忽略某些面向，而不是追求事实，的确会令人感到气馁。
我们绝不完美，但根据专家的客观研究，我们应该被视为其中一间最有良心的时装公司。而在很多国家包括在我们的老家瑞典，我们的形像都不是那样，所以实在有需要着手改变人们对我们的观感。我们知道自己的情况，并且希望改进，而有时被不按事实地批评以至被消费者误解的确是令人气馁的 。
人们对H&M的误解，是否你们决定提高透过度及可持续性的原因？
我们一向自我要求成为良心企业，但他人的批评的确有助我们发现可以改进之处，所以媒体监察时装企业是好事。不过我们不是因为那样才做，我们做的原因是那是正确的事。
当然我们也有商业考虑，因为消费者愈来愈了解永续性，而我们需要与其他公司竞争。而且我们的员工都希望自己公司是有益社会的，如果我们只说不做，他们马上就会察觉，影响士气。短期内提升永续性会增加投资，但长远来说完全是花算的开支。
作为家族生意，对追求可持续性有可影响？
对我们来说，可持续性关乎长远发展视野，如此才会坚持下去。因为H&M集团同时是上市公司，每一季的业绩都被受关注，但目前在可持续性方面的投资回报仍未能在财务报表上见到。五年前我们开始提高使用可持续材料，而财务上的利益才刚开始出现，真正的影响，可能要二、三十年，甚至四十年才见得到。
你们公司准备好迎接下一代Persson 族人了吗？你的孩子（今年15、10及5岁）有兴趣加入H&M吗？
我的15岁及10岁的孩子的确开始对公司业务好奇，参观过总部，但我不会逼他们接班。他们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只要是合理的工作就好，就像我的父亲从没强迫我加入公司，因为如果你一份工作没有热诚，就不应该做。
原以荷兰文刊于
FashionUnited.NL
图片：Karl-Johan Persson （H&M）
原载于FashionUnited.com